《生活e5台語，台語e5生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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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ùi「最後ê khiā家」詩談台語寫法

作者 朱真一 2019.01.27

前言：
最近朋友傳來〈最後ê khiā家〉ê合唱錄影帶，錄影帶siōng頭前講歌詞是馬偕牧師寫ê，錄影帶用Holo台語m̄是英語唱，錄影帶上iáu有漢字寫ê字幕。網路通phoe裡有人問，馬偕ê台語真好，伊是用羅馬字(白話字)寫，漢字版別人翻譯ê？iáu是馬偕用英語寫歌詞，有人koh再翻譯做台語？án-ne，koh是啥人翻譯ê？

看錄影帶上字幕ê Holo台語ê歌詞，非常近代化kah華語化，不可能是19世紀末，顛倒像最近ê台灣語言。Bē是1901年往生ê馬偕所寫ê，想一定有人以目前ê台語改寫ê，去探討chiah-ê疑問，發見bē少有趣味ê故事。我已寫過真chē篇文章(註1-4)，討論探討此歌詞ê頭尾實情。 Ná Holo台語歌詞是最近改寫ê作品，除了ná錄影帶ê歌詞外有多種寫法ê版本，有lio̍h-á無仝ê全漢、漢羅(羅馬字)kah全羅字體ê詩版本，詩無一定是ē-tàng唱ê歌詞。目前siōng普遍ê版本來是前台灣神學院院長林鴻信教授改寫ê，其他人自林鴻信ê版本koh再更改kóa á是經幾層翻譯，koh再改寫做無仝ê「 最後ê khiā家」詩á是歌詞，有kóa koh有lio̍h-á無仝ê名稱。李奎然教授以後為林鴻信改寫ê詩譜曲，tī神學院ê各種活動中經常演唱而普遍。

Koh再tńg來到tāi先ê問題，到底根據馬偕ê啥物原作改寫neh? 馬偕「原作」ê詩，目前kan-taⁿ知影部分tī馬偕1895年出版ê「自傳」以散文體出現，1932年日本放送局訪問馬偕kiáⁿ兒，英文稿有略無仝而且無完全ê詩。M̄-koh仝一个訪問ê日文版tī 1939年出版ê時，有khah完全ê chit首詩ê日文版，此日文詩tī 1972 kah 1992年，由無仝人分別翻譯做無仝ê華文版。林教授就根據頂面所講各種翻譯版kah無全ê英文而改寫完成chit-má時行（kiâⁿ）ê Holo台語詩/歌詞。 我khah詳細Tī頂面所講ê文章中討論過(註1-4)。Chiah-ê文章討論Holo台語無仝版本外，mā探討其他各種無仝語言版親像英、日、華kah客台語版本。除李奎然外，siōng少另外有八人mā為tio̍h án-ne koh再譜曲，有kóa歌曲用lio̍h-á無仝ê名稱，基本上歌詞大部分源自林教授tāi先改寫ê詩。因為語言學上真有趣味，林教授chit首詩歌詞真值得討論，此文只討論林鴻信改寫ê漢文版。

林鴻信原khah華語化ê全漢文
頂面所講林鴻信改寫ê漢文版〈最後ê khiā家〉ê歌詞如下，以林教授tī《教理史（上）》冊上ê為準 (註5； 圖1) 。雖講khah華語化，有幾个字/詞一看就知影是Holo台語，親像lóng總、疼惜、續尾khiā等。看tio̍h chit幾個字/詞，等於講標明是Holo台語，一定tio̍h用台語讀á是唱。以後會討論khah特別ê三个字/詞，以下chit首詩ê各種版本中，lóng以粗體字加畫底線kah紅色(彩色版)標出，thang特別注意。

我全心所疼惜ê台灣ah！
我ê青春lóng總獻hō͘你，
我專心所疼惜ê台灣ah！
我一生ê意愛lóng tī chia。

我tī雲霧中看見山嶺，
Tùi雲中隙孔觀望全地，
波瀾大海裡遙遠ê對岸，
我意愛tī chia眺望無息。

我心未通割離ê台灣ah！
我ê人生lóng總獻hō͘你，
我心未通割離ê台灣ah！
我一世ê快樂lóng tī chia。
Ǹg望我人生中ê續尾khiā，
Tī大湧拍岸ê響聲中，
Tī竹林搖動蔭影ê內面
Chhōe tio̍h我一生最後khiā家
圖1.林鴻信教授改寫「最後ê khiā家」ê詩/歌詞，tī《教理史（上）》冊上，是第一pái全詩正式出版。（謹謝林信男教授提供）

真chē台漢字ê全漢字版
Tùi網路頂看tio̍h ê錄影帶中，伊ê字幕á是其他文章仝款是全漢字版，m̄-koh漢字有kóa略無仝，下底是看tio̍h siōng普通ê一種，用括號表示無仝ê字/詞用法。
我全(專)心所疼惜ê台灣ah！
我ê青春lóng總獻hō͘（hō͘）你，
我全心所疼惜ê台灣ah！
我一生ê意愛lóng tī chia（tī遮）。
我tī（tī）雲霧中看見山嶺，
Tùi雲中孔隙觀望(看 )全地，
波瀾(浪)大海裡遙遠ê對岸，
我意愛tī chia眺望無息。
我心未通割離ê台灣ah！
我ê人生lóng總獻hō͘（hō͘）你，
我心未通割離ê台灣ah！
我一世ê快樂lóng tī chia（tī遮）。
Ǹg望我人生中ê續尾khiā，
Tī大湧拍岸ê響聲中，
Tī竹林搖動蔭（陰）影ê內面，
Chhōe tio̍h我一生最後khiā家。

to̍h是全漢字體，kah林教授原版有kóa無仝，siōng主要ê差別tī chit幾個字寫法略無仝親像:hō͘（hō͘）、tī（tī）、此（遮）、望(看 )、瀾(浪) 、盼（向）、蔭（陰）。有kóa寫法雖無仝，m̄-koh讀法bē有siuⁿ大ê異議，tùi錄影帶聽tio̍h唱仝款音ê有: hō͘（hō͘）、tī（tī）、此（遮）、蔭（陰），chiah-ê字中m̄是華語中常看tio̍h ê字親像tī、遮等，á是許可稱做「台語漢字」。另外有kóa意義仝款á是類似，m̄-koh讀法顯然無仝，親像全(專) 、望(看 )、瀾(浪) 、盼（向）。其中盼（向）koh khah有無仝寫法kah讀法，iáu有「無息」kah「khiā家」應該án怎讀? 下幾節會koh再討論。

漢羅版歌詞
網站上錄影帶ê字幕á是文章中，有kóa人以無仝ê文體以漢羅而且用字體來寫詩/歌詞，kah頂面兩全漢字版本無仝。此文ê羅馬字，依我看tio̍h ê文章、字幕kah來信，大多數用台灣ê教會羅馬字（白話字）。除非有聲明，lóng採用所引用ê原文用法。Siōng chē人用ê漢羅體ê歌詞如下：

我全心所疼惜ê台灣ah !
我ê青春lóng總獻hōU你。
我全心所疼惜ê台灣ah !
我一生ê意愛lóng tī chia。
我tī雲霧中看見山嶺，
Tùi雲中孔隙觀看全地，
波瀾大海，遙遠ê對岸，
我意愛tī chia眺望無soah。
我心bōe-tàng割離ê台灣ah !
我ê人生lóng總獻hōU你。
我心bōe-tàng割離ê台灣ah !
我一世ê快樂tī chia,
Ǹg望我人生ê soah尾khiā，
Tī大湧phah岸ê響聲中，
Tī竹林搖動ê蔭影內面，
Chhōe-tio̍h我最後khiā家。

羅馬字ê歌詞一看真容易瞭解，siōng主要為tio̍h無beh hō͘一kóa漢字讀「錯」á是該講非作者原意。幾个字ê漢字/羅馬字替換，其中親像：「个＝ê；攏＝lóng；tī/tī＝tī； 遮/此＝chia；未＝bōe；通＝tàng；續＝soah；拍＝phah； 尋tio̍h＝Chhōe-tio̍h」，對頂面所講chiah-ê，大家大概bē有異議。有3个字/詞1) 無息vs無soah；2) 向/ǹg望vs Ǹg望； 3)住家vs khiā家； 就án-ne不盡然，聽錄影帶中唱ê歌á是文章中寫出ê羅馬字讀音，chit幾個漢字/詞有無仝ê發音。 我ê母語是客家台語，並無熟sāi chit三個字/詞ê傳統讀法，手頂有ê六本無仝Holo台語字/辭典(註6-11； 圖2)。這六本thang講非常代表性，tùi探討中發見有kóa真有意義，學tio̍h kóa新知，我認為值得寫出來hō͘大家參考而且向大家請教。下幾節會分別小khóa khah討論，頂面所講3个漢字/詞ê寫法問題。

Siōng老古早字/辭典是Campbell hit本《廈門音新字典》，hit本1913本tī台南初版，我手頂有ê是1984年新修訂版ê第13版。雖講是廈門音字典，這字典ê內頁就特別講是泉洲、漳洲kah台灣講ê語言，英國人宣教師ê編著。Iáu有本來是80 gōa年前（1931年）出版ê《台日大辭典》，日據時代日本人主持而且用日本片假名注音。

另幾本khah近代ê，大部分lóng是1990年以後，m̄-koh編著者ê背景，非常無仝。楊青矗siōng少年(1940年生) ，辭典tī 1992年出版，內容豐富ê大辭典。胡鑫麟chit工據時代台北帝國大學醫學部畢業ê眼科醫師，編著kúi-nā部字典，我根據ê是1994年出版我認為siōng好用ê一本《實用台語小字典》。許成章ē-sái講是siōng傳統台灣文人，廣讀古籍，可能thang講khah少受日本á是歐美語言學家影響者，bat任教tī高雄醫學院，tī 1992年出版全部用手寫ê四大本《台灣漢語辭典》，引經據典siōng chē古冊。李春祥khah年長輩(1910年生)，畢業而且教冊過長榮中學，可能受教會影響khah許成章chē，編著ê辭典tī 2001年出版。

圖2. 六本Holo台語字/辭典

無息vs無soah
我去台語網(Taigubang)通訊網問，有幾人講一樣來講，siōng chē人讀「無息」為bô-soah。一樣字典寫「無」ê音有bû； bô，而「息」就án-ne有sit； sek，m̄-koh幾本辭典「息」字mā有注音為soah kah hioh項。有ê辭典漢字用「soah」來寫soah，許成章ê iáu有koh khah chē其他漢字。

我tī網路YouTube聽ioh幾个合唱團大部分lóng唱成bô-soah，m̄-koh tī網路chhōe-tio̍h一《台語文幾位典藏資料庫》網站(註12； 圖3)，tī清據時代ê詩作中登有〈馬偕博士 ê 遺言冊Má-kai Phok-sū Ê Ûi-giân-su〉詩，用全羅kah漢羅對照，雖名稱無仝，其實kah林鴻信改寫ê〈最後ê khiā家〉詩只lio̍h-á無仝，應該是林鴻信詩ê更改版，chit首詩中ê「無息」tī全羅版寫完成bû –sek。

圖3. 《台語文幾位典藏資料庫》網站ê〈馬偕博士 ê 遺言冊Má-kai Phok-sū Ê Ûi-giân-su〉詩，有全羅字kah漢羅字版。Chit首詩ê khiā-ke ê漢字用「企家」。
Góa chôan-sim sóu thiàⁿ-sioh ê Tâi-ôan ah ,
Góa ê chheng-chhun lóng-chóng hiàn hōu lí .
Góa chôan-sim sóu thiàⁿ-sioh ê Tâi-ôan ah ,
Góa it-seng ê hoaⁿ-hí lóng tī chia . 我全心所疼惜ê台灣--ah
我ê青春lóng總獻hōu你
我ê全心所疼惜ê台灣--ah,
我一生ê意愛lóng tī chia
Góa tī hûn-bū tiong khòaⁿ-kìⁿ soaⁿ-niá ,
Tùi hûn-tiong ê khang-phāng koan-khòaⁿ tāi-tē .
Pho-lân tōa-hái iâu-óan ê tùi-hōaⁿ,
Góa ì-ài tī chia thiàu-bōng bû -sek . 我tī雲霧中看見山嶺
Tùi雲中ê空縫觀看大地
波瀾大海遙遠ê對岸
我意愛 tī chia 眺望無息
Góa sim bē-tàng koah-lī ê Tâi-ôan ah ,
Góa it-sè ê khòai-lo̍k lóng tī chia .
Ǹg-bāng góa jîn-seng ê soah-bóe chām ,
Tī tōa-éng phah-hōaⁿ ê hiáng-siaⁿ tiong ,
Tī tek-nâ iô-tōng ê ìm-iáⁿ--ni̍h
Chhōe-tio̍h góa it-seng chòe-āu ê khiā-ke !
我心bē當割離ê台灣--ah
我一世ê快樂lóng tī chia
Ǹg望我人生ê soah尾khiā
Tī大湧扑岸ê響聲中
Tī竹林搖動ê蔭影--ni̍h
Chhōe-tio̍h我最後ê企家

向/ǹg望vs Ǹg望
漢羅版本ê「Ǹg望」寫完成全漢ê時，看tio̍h有兩種寫法。雖然林鴻信教授ê原始版用「ǹg望」，m̄-koh網路ê各錄音帶字幕á是文章/冊khah gōa人用「ǹg望」。去查字/辭典，mā是用「ǹg望」khah chē。字/辭典「ǹg望」比較khah chē解釋做ǹg望ê意思，「盼」khah chē kan-taⁿ是「看」ê意思而khah少像華語án-ne有「ǹg望」ê含意。網路YouTube聽ioh幾个合唱團，to̍h是寫完成「ǹg望」，iáu是唱成「Ǹg望」khah chē。
M̄-koh iáu是有kóa kā「ǹg望」唱成「Phàn望」，不唱成「Ǹg望」。其中siōng值得注意ê所以馬偕做主題ê歌劇《烏鬚馬偕》(註13)。開始無gōa久，由主角獨唱ê時，就唱為「Phàn望」。特別提出此歌劇唱為「Phàn望」，卻m̄是絕大多數合唱團ê「Ǹg望」，因為歌劇製作謹嚴。根據hit本歌劇產生ê記錄冊(註14)，歌劇m̄-nā有專門ê台語歌詞撰（choān）寫者，真講究押韻選字，iáu由歌á戲界國寶級藝人指導發音。歌劇唱成「Phàn望」卻m̄是大gōa人用ê「Ǹg望」，m̄知是m̄是語言學上有特別ê用意。

住家vs khiā家
最後ê「khiā家」兩字有kóa人á是合唱團唱為「住家」，若koh再看錄影帶字幕kah出版ê樂譜ê歌詞，bē少唱/寫完成「khiā 家」。有kóa to̍h是字幕用「khiā家」m̄-koh唱ê時發「khiā家」ê音。

「住家」ê「住」，Campbell hit本《廈門音新字典》kah李春祥編ê辭典，漢字用「竪」á是「豎」，胡鑫麟ê字典mā有「khiā 」一項，漢字用「竪」，而且有「竪家」一詞，註解說是「住宅」ê意思。所以「khiā家」應kah「khiā家」意義仝款。《台日大辭典》有kah「khiā」同音êキァ項mā用漢字「竪」，伊ê漢字寫完成「竪家」，伊ê註釋講是住宅、khiā家、tòa居(圖4)。

楊青矗ê大辭典，tīㄎㄧㄚ音項下無「竪」á是「豎」字。「豎」無列出「khiā」而kan-taⁿ有「su（第7聲）」注音。許成章編著ê辭典，伊ê注音「k’ia」項下，列出其他漢字親像「居、羈、據」等同義漢字，註釋「俗以tòa á是棲止為k’ia」(圖4)。《台語文幾位典藏資料庫》網站ê chit首詩ê khiā-ke ê漢字用「企家」(圖3； 註12)。

頂面所講幾个字/辭典中，楊青矗ê辭典無「khiā」，「khiā家」khah近代ê辭典無有「khiā家」，是m̄是表示「khiā家」目前漸少人而被「khiā家」取代？當tòa ê意義用ê時，「tòa」有tòa kah chū白、文讀音，「khiā家」讀成chū ke á是有人認為chū-ka chiah tio̍h。看起來「khiā家」是khah近代化kah華語化ê用詞，所以這歌詞無親像馬偕在台灣ê時，19世紀末ê Holo台語。

Chiah-ê字/辭典ê編著者中，楊青矗最後輩，伊1940年生，kah我仝款是第一á是第二年接受完全ê中華民國教育ê一批，是m̄是受華語影響chē，所以伊ê辭典kan-taⁿ有「khiā家」而無「khiā家」。其他編著者khah長輩，少受華語ê影響就án-ne有「khiā家」？

圖4. 1931年出版ê台日大辭典中有「竪家」一項(左)。許成章ê台灣漢語辭典，K’ia一項下有tòa ê意思義kah無仝漢字(右)。


全漢、全羅á是漢羅文體
台灣語言m̄管Holo á是客家，有時純用漢字khah會混亂，所以漢字ê寫法就有無仝觀點。用大家目前siōng熟sāi通用ê漢字來寫，用chiah-ê字容易誤讀á是會錯意。胡鑫麟主張chit種「訓讀法」khah好，chit種通用ê字以Holo台語讀，親像「ê」念為ê。伊講好處tī m̄-bat Holo台語ê人mā看會bat。

有kóa Holo台語ê漢字華語無，á是發音決斷無仝，所講ê「台漢字」to̍h會出現，kah頂面仝款面chit首詩ê全漢文字體版。有人認為bē少ê Holo台語本源自南亞kah南島 (á是稱百jú kah台原住民) 語系，本就無漢字，當然mā有人認為hiah-ê本源自河洛/中原地區ê古漢字，kan-taⁿ是失傳而已。無論án怎，一定tio̍h用無仝款ê字來避免誤讀á是會錯意。所以bē少thang稱做「台漢字」出現，m̄管是復古、自創、共識á是政府規定，無gōa仝款ê「台漢字」出現。Chiah-ê字不普遍，有kóa人認為koh khah容易讀錯á是會錯意。

用漢字加羅馬字ê漢羅字體法有伊ê好處，親像「Ǹg 望」比寫完成「ǹg望」（khah chē字/辭典用）á是「ǹg望」就比較khah bē念錯。類似ê「無息」ê「息」應該án怎唱á是讀出？親像「無息」寫完成「無soah」，看了to̍h會讀會唱，寫「無息」ê時就可能唱/讀無仝ê發音。Bat Holo台語羅馬字自然無問題，有人就講bē少人m̄知án怎發「Ǹg 」ê音，所以漢羅字體無一定會減少誤讀。

用全羅體寫，理論上khah-bē會讀/唱「m̄-tio̍h」ê音，當然「對」á是「錯」，因人因地因腔調有無仝，無論án怎用全羅文體siōng ē-tàng表達作者想表達ê讀法。M̄-koh kah上段講ê仝款，先決條件beh/ài/tio̍h/會bat羅馬字讀法chiah會減少錯誤讀音。Iáu有人講寫完成「Ǹg 望」反khah容易hō͘人會錯意á是無瞭解伊ê意思義，尤其母語m̄是Holo台語ê人。

一般人讀全羅文體ê Holo台語文iáu是非常有困難kah不普遍，除台灣羅馬字協會kah台灣長老教會人士外，bat ê人無chē外，iáu是真少「共識」地使用tó一種羅馬字（拚音）系統。圖3左半ê全羅版，絕大多數ê台灣人iáu是有困難。我個人發見學習Holo台語羅馬字對學習正確ê發音真有用，雖iáu無法度完全掌握kah瞭解全羅馬字ê文章，對漢羅而且用ê Holo台語已無真大困難，若花時間慢慢看，差不多thang看bat ê全羅台語ê短文。

以上ê討論無仝ê全漢、全羅á是漢羅字體寫台灣語言，問題真複雜而無共識，m̄是我有能力討論ê大題材。M̄-koh tùi這簡單ê短短ê詩/歌詞，就thang看出各種文體，各有優劣處，我個人雖khah歡喜漢羅文體，m̄-koh對聲調iáu有困難。

看錄影帶á是DVD ê時另外一問題，字幕上ê字kah講ê á是唱ê無仝款，chit本是真平常ê tāi-chì，ná親像看外文電影時ê字幕。M̄-koh我發覺錄影帶á是DVD有字幕出現演唱ê歌詞ê時，尤其阮/咱熟sāi ê語言，倒感覺真奇怪字幕kah歌詞無仝款。唱Holo台語歌ê時，字幕出現ê是華語、客台語、日語á是英語卻m̄是原來ê語言ê歌詞，這tī馬偕ê布袋戲kah歌劇ê DVD án-ne/hiah-ni̍h，chit-ê問題真值得以後koh來加khah chē討論。

結語：
雖大部分報導講馬偕牧師是〈最後ê khiā家〉一曲ê歌詞/詩ê作者，目前通行ê Holo台語詩/歌詞有bē少ê版本。此文只以siōng普遍ê林鴻信教授改寫kah版本來探討台灣語文寫作ê問題，客家台灣語文比Holo台語koh khah複雜，其他ê原住民語文koh khah m̄免講à。寫出此文主要討論台語寫作ê複雜性，一短短ê詩，用無仝ê全漢字、漢羅字、全羅字lóng有kóa利弊處。語言隨時代改變，mā thang就án-ne短詩ê討論中體會出來，開始siōng頭前就提起，ná〈最後ê khiā家〉歌詞「太現代化」ê論點，看起來是一致地ê。

謹謝bē少人士ê來信討論到供給資料: 林俊育、蔣理容、陳慕眞、王泰澤、謝奇璋、蘇希三、黃獻麟等先生á是女史。感謝台語網討論群bē少ê討論。

參考文獻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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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 符立中等：福爾摩沙信簡；烏鬚馬偕；一部歌劇ê誕生。台北市，中正文化，2008。

( 作者： St. Louis大學kah Glennon樞機主教兒童病院小兒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