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白話字文獻e5文明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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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《台灣府城教會報》中新知識ê吸收(一)

作者 陳慕真 2008.08.03

《台灣府城教會報》創刊siōng起頭ê目的是「勉勵人o̍h白話字，thang看聖經、報導教會消息hō͘眾人知，thang同心出力來鼓舞、mā hō͘讀者更加明白聖經ê教訓」。 雖然這份報紙是以基督信仰ê宣揚kap教會消息ê報導作主體，m̄-koh鼓吹現代教育觀念ê長老教會mā講究信徒ê教育情形。除了tī新式教育體制ê推展、建立以外，為著hō͘讀者、信徒ē-tàng直接接受著新式ê知識kap西方ê現代觀念，mā透過教會報來成做平面教育ê重要管道。藉著教會報，m̄-nā傳達信仰教育，koh傳播真chē信仰之外ê通識教育。包含動物、植物、天文、地理、物理、化學、產業、數學、歷史、語文、世界消息等等五花十色ê新知識。向望透過白話字教會報ê閱讀，來增加讀者ê基礎教育。

Chiah ê新知識ê來源tī早期大部分是來自英、美等西方國家，後來到日治時期，mā受著日本官方ê影響，開始接受日本方面ê知識。總是，早ùi十九世紀末期開始，教會報tō將chit寡對「新知識ê吸收」以台語白話字書寫--落-來，對讀者kap一般民眾來講，教會報成作吸收、傳播新知識ê媒介，扮演著真重要ê功能，chiah ê新知識mā無形中為早期ê台灣社會phah開1扇（sìⁿ）看向世界文明ê窗á。本章主要beh探討教會報lāi-té以台語白話字所呈現ê新知識ê具體內容，mä藉著chiah ê內容進一步分析教會報án-chóa°透過台語白話字，來成做引進、傳播西方新知識ê媒介，hō͘一般普羅民眾ē-sái藉著閱讀教會報來phah開視野、吸收新式ê知識。下面將教會報lāi-té有關新知識ê文章以類型分別做「自然科技知識」、「社會人文知識」、「世界新知」kap「台灣ê生活知識」，這四個小節來論述。

第一節 自然科技知識 一、生物知識 生物ē-tàng講是自然界ê基本主體，生物學mā是了解自然科學ê基礎知識。教會報中對自然科技知識ê報導頭先tō是ùi生物知識開始ê。Ùi《台灣府城教會報》創刊初期ê 1890年開始，tō有kúi nā篇有關生物ê介紹性文章，親像＜白鸚鵡＞、＜論獅＞、＜花斑馬＞、＜駝鳥＞、＜蜜蜂ê類＞、＜駱駝＞、＜海狗＞、＜Kúi-nä款狗圖＞、＜刺蝟ê圖＞等等。Chiah ê文章篇幅khah短，1篇介紹1款生物。文章通常分做2部分，tāi先描寫chit款生物ê外在體型kap生產地，後來koh紹介伊ê習性，包含性地、食mi̍h ê種類、群居ê工作分配kap對外ê自我保護，hō͘讀者對所紹介ê生物有基礎性ê知識。以＜論獅＞ 這篇來講，作者tī文章一開始tō先紹介獅ê原產地kap伊ê體型：

論獅是出tī A-se-a（亞細亞），A-hui-li-ka（非洲），這兩洲。伊ê款是kap虎、豹、貓，相類。對伊ê頭到尾約有八呎長，將近四呎koân；牙kàu-chhah親像chián刀；目chiu圓koh大，tông-chú thán-khi;面毛疏koh短；chang長sàm-sàm，受氣ê時，展chang起chhàng，人kap野獸lóng驚伊。

以上這段寫岀獅tī生物學ê分科，koh用科學性ê數據敘述獅ê身長。另外，對獅ê牙、目chiu 、面毛 kap chang（鬃毛）ê描寫kap形容，特別生動。透過這段文字，ë-tàng h³讀者真清楚了解獅ê外型kap性地。教會報除了用生物學ê觀點敘述生物外在ê形體以外，mä對生物內部ê構造有真詳細ê描寫。親像＜蜜蜂ê類＞這篇文章中，將蜜蜂分做三種類，一種是公--ê，一種是母--ê，koh一種是受差用--ê。作者具體描寫這三種蜜蜂ê色tī、形體，koh有 in tī 蜂siū ê數量kap分工。其中，對受差用--ê蜂有án-ne ê描寫： 受差用ê蜂伊ê chhùi不止奇怪。有人用hián-bî-kiàⁿ（顯微鏡）kā伊看，前半koe̍h分五ê長齒，中間一齒khah大，雙pêng piⁿ有chē chē細-á齒，其中大齒會長會短，不止利便thang採花心ê粉；近中間tī大齒ê所在，koh有兩支chhùi齒，伊ê齒尾有刺，就是幫贊中間ê大齒；後半koe̍h lóng有sok-á來so̍k hit ê五ê長chhùi齒。後腿ê前koe̍h中間空空親像細ê袋-á，雙pêng有刺親像毛，chhùi食花粉直直吞到後腿蜜khang ê所在，來裝到滿滿，用雙pêng ê毛刺照顧。

這段文字用微觀ê方式具體描寫出蜜蜂ê chhùi ê內部構造，包含chhùi齒ê分布、大細kap功能。Mā將蜜蜂後腿ê形體kap構造以及蜜蜂採蜜ê過程做真詳細ê敘述。這款生動ê筆法hō͘讀者ê目chiu若親像顯微鏡同款，tòe著作者ê筆深入到蜜蜂ê chhùi kap後腿ni̍h，觀察蜜蜂ê內部構造。這篇出現tī 1892年《台灣府城教會報》ê文章，對生物ê紹介，bē輸現代ê「Discovery頻道」，透過具體koh詳細ê描寫，傳達siōng豐富ê生物學知識。

另外，值得提起ê是，教會報中有關生物知識ê文章，通常lóng會附上所紹介ê生物ê圖片，一方面透過精美ê插圖來加強解說，增加讀者ê理解性，一方面亦加添閱讀ê多樣性kap趣味性。親像＜刺蝟ê圖＞一文，tō將刺蝟ê圖片khǹg tī短文ê頂面，用簡單koh詳實ê文字紹介刺蝟：

刺蝟亦有人號做河豬，伊ê身軀黃色，一二呎長，皮有mn̂g-chhì（毛刺）來親像chhiūⁿ-to (樹刀），thang保護伊ê身軀來抵擋對敵。人á-是狗愛beh掠伊，伊就用毛刺直直刺來對敵，所以beh掠伊無快。這號刺蝟愛食田雞以及蛇，伊chi̍t-ê咬著蛇就身軀kiù-oa，來免hō͘蛇反轉咬伊，等蛇ê力盡，然後就食落-去。冬天ê時bih-khang無出來，伊將毛刺chhiám樹葉來khàm身軀，人遇著只有看見樹葉lóng無看見伊ê身軀。

作者用簡短ê文字配合圖片，真具體來寫岀刺蝟身軀ê特色，kap伊具備保護色ê防衛特質，文章lāi-té無形中傳達出生態學ê觀點。另外，「刺蝟」koh號做「河豬」ê講法，亦保留著台灣生物ê台灣話名稱，tī現今看起來特別珍貴。

二、產業知識 除了生物知識以外，教會報亦報導真chē有關產業技術ê文章，包括＜論甘蔗＞、＜造紙ê方法＞、＜土炭油＞、＜製鹽ê機器＞、＜製鹽工業＞、＜肥皂製作法＞等文章，lóng是teh紹介製糖、製紙、製鹽、製麻、製造sat-bûn（肥皂）ê方法kap技術。Chiah ê文章一方面將外國產業技術ê進步紹介hō͘讀者，傳播西方技術ê知識，一方面亦ùi產業延伸出來其他ê植物、礦物學ê知識。

＜論甘蔗＞這篇文章透過外國糖廍ê插圖，詳細紹介外國kheh蔗se̍k糖ê技術kap流程，soah落來敘述台灣本地ê甘蔗有紅ê、白ê兩種，紅ê叫做紅蔗，白ê叫做竹蔗，ta̍k年lóng岀真chē糖。Ùi chia thang知iáⁿ當時台灣糖ê生產量確實真大，亦tú好說明tī清國末期，糖kap茶、樟腦kâng款，是台灣重要ê三大出口品。除了紹介外國製糖ê方法kap台灣甘蔗ê種類、生產量以外，作者亦說明「插甘蔗」有兩種方法：「Chàm蔗尾chit節，將tiong ê兩ba̍k先浸水，thèng-hāu園犁好，用蔗尾來插，就是新栽。甘蔗chhò了，猶原留hia ê舊蔗頭hō͘伊發，m̄-bián koh再插，號做二年（jī-nî）ê。 」這款插甘蔗ê方法，tō是咱現今所講ê「插枝法」，透過作者ê解說，無形中增加讀者對農業技術ê常識。另外，為著khah詳細紹介甘蔗ê各種知識，tī文章後半部亦記錄著台灣製糖ê過程：

論本地人kheh甘蔗，in廍內ê石車頂下有兩塊板，車內有兩隻心，一隻loh車kô hō͘水牛teh tioh。若直直轉，這粒tòe hit粒，甘蔗tùi石車tiong-ng會kheh過去，蔗phoh會tùi hiùN-pe5ng j…h-出--來。Án-ni kheh三擺，hō͘蔗phoh ta-ta-ta,蔗汁就lóng tùi下底竹管內流落糖鼎。因為tú-á流落ê時，這號汁是真驚-人，所以著chham灰hu落去la,亦著iúⁿ落se-thai來過濾tī大桶，koh,著piàⁿ過糖鼎h³伊滾，這鼎過hit鼎；後來糖phoe̍h khioh料理，就會變做糖。

以上這段台灣本地kheh蔗ê描寫，tō是清國末期台灣tī舊式糖廍時期，利用石磨kap煮糖來製糖e方法。總是，台灣ê製糖方法kap當時代外國ê技術比起來，是khah落伍ê。亦因為製糖技術ê落伍，致使後來台糖ê競爭力ùi 1886年開始下降ê原因。 相對台灣用石磨來kheh甘蔗，外國使用ê是鐵磨。鐵磨ê成本比石磨khah低，效率亦khah koân，品質亦khah好。研究滿清台灣歷史ê林滿紅根據海關報告kap領事報告ê文獻指出，「若用外國ê鐵磨來kheh蔗，比石磨kheh蔗會hō͘台灣ta̍k冬ê糖出口量至少加岀三分之一來。」 說明外國製糖技術ê進步。作者亦tī文章中講著台灣kap外國製糖技術ê差別：

可惜咱chit-pêng chhòng-phō͘ se̍k糖ê器具無好，kài糖ê功夫無夠，m̄值得外國ê器具khiáu-sit，kài糖ê法度真pe̍h，ná m̄採用外國ê器具來án-ni做leh?

事實上，台灣bat引進西式ê鐵磨，m̄-koh因為驚採用鐵磨致使石磨工人失業，koh有真chē非經濟ê國民性因素，親像民性ê念舊、排外kap安於現狀等等原因，致使t„採用新技術ê方面soah表現了真保守。 雖然tī十九世紀末期，台灣無人採用西方鐵磨ê方式kheh蔗，總是，透過教會報ê報導，直接將西方先進ê技術chah入台灣，hō͘讀者知iáⁿ kheh糖ê方式m̄-nā一種，ē-tàng了解外國kheh糖技術ê進步性，亦累積台灣人tī產業、技術方面ê知識。

除了專業性ê紹介以外，教會報亦會將趣味性ê消息khǹg tī文章lāi-té，親像＜論甘蔗＞文章ê siōng尾，作者講起「甘蔗有子」ê消息，這ê消息是ùi英國一ê先生所發現ê：

甘蔗有子，hit ê子是結tī甘蔗尾ni̍h，細細粒á，愛chhōe著用hàm鏡來看。先生本身kàu-khàm了，將kúi粒種落土腳hō͘伊緊緊發起來。伊亦teh打算若是做sit人ta̍k所在gâu tùi重這號事，無lōa久糖會khah chē，koh會têng-pōe khah便宜。

甘蔗有子ê代誌kiám-chhái tī現代亦真少人知iáⁿ，總是，tī 1890年ê教會報tō有hiah-nih珍奇koh趣味ê消息á。作者將來自英國有關甘蔗有子ê新知識，kap西方kheh蔗ê產業技術做夥傳達hō͘讀者，hō͘讀者teh閱讀文章ê過程中，m̄-nā有專業性、論說性ê知識，亦吸收著趣味性ê常識。

三、科技知識 十九世紀以來是西方工業革命ê時代，mā是現代科技起pông ê時代，各種影響世界ê新發明，親像：飛機、自動車、汽船、火車，lóng tī chit ê時代產生。Tòe著世界ê趨勢kap現代科學ê傳入，教會報亦將現代科技ê知識刊載出來，hō͘讀者了解世界科技ê大進步。＜論火煙車路＞、＜火車ê起因＞、＜飛行機＞、＜自動車＞chit寡文章tō是針對現代科技ê紹介。

1896年ê＜論火煙車路＞是《台灣府城教會報》siōng早討論現代科技ê文章。因為火車、自動車、飛機chiah ê現代科技lóng是ùi歐美國家發明ê，所以教會報對現代科技知識ê報導，通常亦先紹介西方國家使用新發明ê情形。＜論火煙車路＞這篇文章tō是將英國火煙車ê情形，紹介hō͘讀者。文章敘述英國ê火煙車「lóng是百姓tê來做ê，m̄是屬tī官府ê。本錢總共有90萬萬銀，每年載人客，10萬萬人。百姓合股來chiâⁿ這號事叫做公司」 ，ùi chia thang知當時英國ê火煙車是由民間經營ê，m̄是國有ê。英國經營火煙車ê公司有百外間，其中四間khah大，作者koh將經營火煙車siōng大間ê公司ê情形，包括公司ê本錢、鐵路ê長度、車廂ê數量、工人ê數量，每日ê收入kap所費，lóng清楚紹介tī文章。

＜自動車＞這篇短篇ê文章亦是紹介一間美國製作自動車ê大工廠。作者敘述工廠ê頭家名叫Henry Ford， 伊所做ê自動車全天下tak國lóng總有teh用。文章koh將工廠ê本金、所請工人ê工錢、做自動車ê開銷，一一紹介。最後亦實際舉例說明自動車tī美國ê情形：「Tī美國，人用自動車真chē；有時勞動者去做工亦坐家己 ê自動車。有所在平均來算，每十人ê中間chit人有chit張」 證明美國人使用自動車ê普遍程度。

教會報除了報導西方國家使用新發明ê情形，mā注重chiah ê新發明「án-chóaⁿ hông發明」ê原因，隱含有探討現代科技根本起源ê精神。1900年ê＜火車ê起因＞，作者ùi坐台灣ê火煙車感覺著火車ê利便，思考著火煙車ê源頭，認為「論ta̍k項ê 大tāi-chì khah常有sió-khóa ê起因，火煙車亦是án-ni」，所以紹介火車tī英國hông發明ê原因。Beh說明火車發明ê原因代先愛ùi英國ê煙tâng講起。英國ta̍k間厝lóng有煙tâng thang hō͘灶腳ê火煙透岀，煙tâng內有一枝鐵連接垂落灶腳ê鐵鍊á，鐵鍊á頂面綁吊勾，灶腳teh使用ê茶kó͘、oe-á、鼎各種器具tō綁tī吊勾ni̍h。故事tō是ùi chia開始ê：

有一日有一ê ta-p囝仔teh具辦滾水beh kā伊ê老母泡茶。水大滾hit時chhèng煙，茶kó͘為著滾水煙ê力震動híⁿ，就iô來iô去，鐵鍊亦tòe伊teh iô。Hit ê囝仔ná看，就ná想，hit ê茶kó͘若有輪穩當會行。就去chit ê賣口鐵ê店，問店主，看lân-san鐵歡喜hō͘伊khioh來用á無？店主應伊歡喜；m̄-nā lân-san鐵hō͘伊，烘爐，kap ka-si亦beh借伊。伊卻m̄知hit ê囝仔心內teh想beh做其他ê mi̍h。停kúi日á久看囝仔勤勤teh做，m̄-nā lân-san鐵kap ke-si hō͘伊，sòa本身chān伊hōaⁿ-io̍h將hia ê鐵kā伊連做夥。無lōa久chē chē人去hit庄看伊做出chit張車á tī路ni̍h teh行來行去；tāk-ke無m̄ gōng-ngiãh。
Chit ê囝仔tō是後來tī 1814年發明蒸氣火車ê英國人史蒂文生（George Stephenson，1803-1859）。伊後來入大學，m̄-koh無bē記tit細漢ê興趣，專心研究ê結果，發明著世界第一台ê蒸氣火車，自án-ne，chhāo領世界ê物質文明行入另外chit ê新ê階段。教會報將細漢囝仔ùi生活中所引起ê思考，後來成做火車hông發明ê起因，論證有時專心t„細項tāo-chì，tō ē-tàng成就大項ê成果。藉著chit篇文章，m̄-nā hō͘讀者了解火車被發明ê原因，透過chit ê故事，mā有刺激讀者思考ê啟示作用。
除了火車、自動車以外，飛行機mā是十九到二0世紀世界ê重大發明之一。教會報以飛行機做專題來討論ê文章有兩篇，篇名lóng號做＜飛行機＞，一篇出現tī 1911年，另外一篇刊載tī 1917年。飛行機是tī 1903年由美國ê萊特兄弟（Wilbur Wright，1867-1912，Orvi1le Wright，1871-1948）所發明ê，所以教會報中這兩篇有關飛行機ê文章，lóng是tī飛行機發明過無kúi冬所寫ê，tú好是對chit ê新發明感覺siōng新奇ê時chūn。1911年ê＜飛行機＞開頭tō ùi飛機ê發明講出科學界ê進步：

總是tī chit二0世紀，科學界ê大進步，實在是hō͘人聽著會驚，看著會chhoah。自古以來，人類是tiàm tī地球ê活mi̍h，若是對知識ê增進，理論加添，實用發現，就人m̄-nā會tit做魚tiàm-bī tī水內，亦會o̍h鳥飛tī半空中。Chiâm-không-théng（就是海內ê船）久久就teh實用；飛行機（就是飛船）是近來chiàⁿ發明。Tī日本雖bōe lōa大成功，tī歐美是已經岀tùi試用界入tī實用界lah。

人類ê知識hō͘人ē-tàng若魚tī水內、若鳥tī空中，ùi潛水艇、飛行機ê發明，作者用「聽著會驚，看著會chhoah」來形容世界科技ê進步。文章後半段作者亦報導日本ê消息，講起tī日本ê大阪朝日新聞社，有聘請三名美國飛行家kap兩張飛行機來大阪練兵場飛行，共飛行三擺。過程是án-ne:

第一擺是普通飛行。第二擺有chiūⁿ到2350英呎。第三擺chiūⁿ到200呎ê時就展伊ê本事，運轉停止，放hō͘伊穩穩á tūi-落--來，lóng無損害。

這是飛行機tī日本ê第一kái飛行，入場參觀ê人óa 80萬，飛行ê表演mā受著眾人ê o-ló。透過作者趣味ê形容，hō͘讀者若親身看見飛行機tī空中「展本事」ê精采，mā體驗著當時代ê人對新科技ê驚喜氣氛。

頂面是飛行機tī日本ê第一kái飛行，án-ne台灣是siáⁿ-mi̍h時chūn開始有飛行機tī空中飛行？咱ùi另外一篇1917年ê＜飛行機＞這篇文章thang知iáⁿ，至少tī 1917年chit冬，台灣tō已經有飛行機á。作者回想1917年chìn前kap現代，更加對飛行機ê發明感覺著神奇：

近來咱有看人teh poe飛行機，不止心適。Kúi nā年前，若有人對咱講，tī 1917年，咱beh看人poe khah koân雲，亦對台南到台北kan-tāⁿ三四點鐘久hian-ni̍h緊就會到位，人若講án-ni̍h，咱就愛應講咱實在夠額憨，m̄-kú無hian-ni̍h憨beh信這話。地球ê吸力猶原hian-ni̍h大，總是人有chhōe出方法，hō͘ in會tit贏過吸力來poe飛行機，若親像大隻田嬰。

Ùi以上ê文字thang知，1917年m̄-nā台灣已經有飛行機，而且當時ê飛行機真有可能已經成做交通ê路用。作者ùi飛行機kap chiâm-chúi-théng， koh有其他科技產物ê發明，體驗著以早bē相信ê、做bē到ê，lóng因為科學ê進步變成會相信ê、做會到ê。作者mā將飛機機器ê力kap翅比喻做上帝，說明人若信靠上帝，tō做bē到ê tāi-chì亦會變做做會到ê。將自然科技kap信仰結合來論說，表達作者認為tī科技之外，mā愛保存信仰ê深刻意涵。

除了兩篇專門討論飛機ê文章之外，ùi第278卷開始ê教會報專欄＜台島ê消息＞亦t„其中ê一期，討論著飛行機。文章將飛行機、輕氣球kap風船這三項飛行工具，做比較ê報導： 飛行機kap輕氣球、風船有各樣。因為清氣球kap風船是會chiūn koân，m̄-kú駕駛ê人bē-ē自由轉se̍h。飛行機就m̄是an-ni，thang oa8t來oa̍t去chhut-chāi駕駛ê人主意。飛行機現時大概有3款。1款是親像鳥á，雙邊各1翅，號做單葉式。Koh 1款親像田嬰，雙邊各2翅，號做複葉式。猶koh 1款tãk pêng各3翅，號做3葉式。

這篇報導將飛行機kap輕氣球、風船無kâng款ê所在，ē-tàng自由轉se̍h ê特質傳達出來，koh將飛行機ê種類紹介hō͘讀者。另外，用「鳥á」、「田嬰」來比喻飛行機ê「單葉式」kap「複葉式」，m̄-nā形容kah真貼切，mā因為趣味性來增加讀者ê理解力kap吸收力。

教會報中有關自然科技知識ê文章，tī本文中除了依照所傳達ê知識來分類做「生物知識」、「產業知識」kap「科技知識」這三種類以外，koh有真chē無法度完全分類ê豐富知識。其中值得提起ê是，早期ê《台灣府城教會報》中，mā有透過論說性ê文章內容，呈現背後希望讀者珍惜自然界ê環保意識。

＜樹木ê利益＞ùi美洲ê「樹林」講起，認為樹林對人類有真大ê好處，因為有樹林ê所在常常有水，亦khah ē tùi hia落雨。作者講出其中ê道理：
　　　 因為樹林是屬tī高山嶺尾ê中間；若是伊常常茂盛，是tùi khah有tà雲 t„ hia，就快快ē落雨；平洋ê所在百項草木亦tòe伊興起。koh，樹ê根chhoán入tī深深ê土，食hit內面ê水氣，亦sòa-ē吸hit-ê水，hō͘伊khah phû起--來，就對khah低ê溪溝流出--來。常常有樹蔭teh tì-ìm--伊，無論是曠-hān á-是年尾時tiāⁿ-tio̍h有活活teh流出；hō͘人平安來享受--伊。

　　茂盛ê樹林造成雨水ê充分，樹林ê根koh chhoán入土壤吸tiâu雨水，造成良性ê循環。作者認為上帝所造ê mi̍h無不是beh做咱人ê利益，所以應該好好寶惜自然界。Mā舉「柑á林」chit ê所在「常常tī年尾有欠缺水ê艱苦，這是因為無樹林thang tì-ìm」，原因tō是人為著sió-khóa財利chhò樹木來賣錢，結果造成根本ê損害。Koh舉「香港」ê例，早期若死地，mā無雨水，草木mā bē發，尾á改變ê原因是：
　　　 Taⁿ有明理ê人去hia開墾栽種樹木，後來樹木茂盛，就khah有雨水以及良風活氣。對án-ne就無koh做曠野，sòa並成極熱鬧ê所在。Án-ni-siⁿ若地獄變作天堂。

　　這篇文章論述「樹林」、「樹木」造成「水源不斷」kap「充分ê雨水」對人類產生ê利益，hō͘人深入了解樹木kap水源ê重要性，有教育tãk-ê著愛知「水土保持」kap「環境保護」ê意義，kap人類若迫害自然界，mā會受著自然「反撲」ê印證。Chit款愛惜自然生態ê環保概念tī台灣社會1980年代開始ê「環保運動」推動下，tāu-tāu-á受著重視，到taⁿ mā猶原teh呼籲、teh推sak，1892年ê《台灣府城教會報》tō已經出現保護環境ê自然觀，ë-tàng講是chiâⁿ進步ê理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