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古典台語文學e5欣賞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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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十字架ê記號》(10)苦杯

作者 賴仁聲 2006.02.26

一日，ta-ke beh做滿50歲ê生日，hit日beh做戲大鬧熱，也beh koh拜神明，也ta-ke坐teh beh hō͘人拜壽。秀春真gâu唸好話，來到地kho̍k一下，就跪落去，就唸好話。Tio̍h到惠美，伊ê心真艱苦；因為除去祈禱以外未bat跪。也聖冊講，除上帝以外m̄-thang跪拜，所以決斷m̄跪。旁邊ê親chiâⁿ直直hoah tio̍h跪，姑不將，kóaⁿ pat-te̍k-chiòng，就跪歪歪，嘴內teh祈禱，求上帝。m̄是teh唸好話，也m̄是teh跪ta-ke，是teh祈禱求上帝感化家內。大家看伊有跪就好；總是無唸好話所以心暗暗m̄願意。到祝壽後隔日，就受責問，soah hō͘ ta-ke phah。Ah親像chit款ê受phah，算bē了，koh無jōa久，7月到beh普渡，慘lah，hit時惠美已經有身óa 6月日lah，腹肚真大個，伊知若煩惱過頭，後來會害tio̍h kiáⁿ。所以盡所會m̄愛煩惱；總是真oh，心bē清。7，8月到，tio̍h炊粿，縛粽，備辦chē-chē孝鬼ê物。惠美lóng無chit號經驗，所以hō͘秀春真sáng。因為這，伊lóng熟熟，哮門口，開鬼門tio̍h燒金，奠酒，lóng秀春chhòng，伊也bē曉，也是決斷m̄(嫁hō͘會外ê姊妹，m̄知ta̍k個有chiah好膽á無)。Tùi án-ni，重重疊疊hō͘ ta-ke ná怨，也秀春hō͘老母ná疼。益杉看了也是真艱苦，也teh想錯ê款。Tò來hō͘ in老母擋，m̄ hō͘伊去禮拜，就ná冷心，暗時若無惠美叫伊祈禱，to無祈禱，有時雖bóng惠美招伊祈禱，伊也m̄愛，叫惠美替伊祈禱就好。(為chhōa惠美熱心，taⁿ teh退熱lah)心也bat想beh秀春起來做細姨，卻m̄敢明明發表。

隔4月日，惠美就生kiáⁿ，感謝上帝，是生後生。Hit時惠美意思真愛號一字「雲」字來紀念in兄哥，所以beh kā伊號做瑞雲，就將chit-ê事kah益杉參詳。益杉卻也是歡喜ê款，因為伊也kah in兄好朋友，也想起同時ê情形；總是秀春聽chit-ê事就去奏in老母，講咱ê家ê字勻to m̄是án-ni，kā in老母講tio̍h來號做慶祥，in老母聽了，就講beh號做án-ni，益杉m̄敢逆伊就kā伊號做慶祥，ah！惠美真餒志。講連ka-tī ê kiáⁿ也bē得kā-tī號名。Ka-tī ê kiáⁿ也tio̍h hō͘別人號名。所以心真艱苦，若看伊ê kiáⁿ就流目屎，koh本有伊ê丈夫thang安慰，近來看益杉道理ná冷，koh有疼秀春ê款式，就心益發艱苦，也雖bóng是月內，ta-ke也一屑á雞酒thang hō͘伊食to無。Tùi án-ni，母身弱，也無甚物奶thang hō͘ kiáⁿ食。照ta-ke ê意見，伊講he落教婆生ê m̄是正孫，祖公m̄監納，bē接得香爐耳，所以無要無緊。惠美看伊ê kiáⁿ hàng奶，無肉無thu̍t，無一項比chit-ê tāi-chì khah凝心。Tī月內月gōa日久，丈夫無入去房裡，也soah去kah秀春同房，起頭m̄敢hō͘惠美知，到滿月後就公然收伊起來做細姨。Ah！對chia起，惠美ê慘beh到怎樣，實在難得形容。自過來到taⁿ年gōa，m̄-bat hō͘伊tò去做客半pái，ná teh關犯人leh，到tī hit時知丈夫變心chhōa秀春做細姨ê時，chiah寫phoe去hō͘ in老母知。老母tī厝裡kah守仁tòa，kā守仁娶bó͘。守仁也生後生，所以一家ná鬧熱。Ah！有一下晡接tio̍h hit張phoe，讀tio̍h目屎雨m̄開。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