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古典台語文學e5欣賞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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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字架ê記號(8)逃脫

作者 賴仁聲 2006.02.12

Á母舅來，就對伊ê手kā伊牽teh，講，少年人lóng是án-ni，緊事khôaⁿ辦，勻á設法驚了m̄ tī-teh。Tùi án-ni，就無koh tia̍p。叫人m̄免chhòng飯hō͘ hiah-ê食，hō͘ in iau，奴僕大家真m̄願意，一人哮一路。In母舅chiah講，戇外甥，莫怪家人扛in來，連少尉to講也受phah死lah，何況家人，總是無要緊，我自然有法度。

Ah！Hit日真無心適，來赴ê人客真無意神。旁邊(pông-pian)ê人客，有ê心也是真橫，講，lín母舅是武官，無必煩惱chhōa in 來?總是也有人心暗暗teh嫌，án-ni beh kā硬娶，也是橫逆；總是無人敢諫諍(kàn-chèng)。Tùi án-ni，人客lóng散席。益杉氣phut-phut，馬騎leh，走到士隆庄，beh看hit-ê虛實。到位地方亂滾滾，講昨瞑phah死人。牧師也將chit-chân事講明hō͘地方官聽，地方官也知益杉in ê無理氣，所以chit-chân事無甚物致意beh chhap；不過若掠tio̍h守仁ê時，猶原相當tio̍h辦。益杉in母舅也知做án-ni是軍威濫用，也m̄敢明明發表來告訴；不過猶原暗暗計劃beh掠到守仁kah惠美tio̍h就是。Chia且按下。

講守仁對惠美āiⁿ leh，直直走入山，án-ni伊知事勢bái，也惠美將老母交代牧師。牧師歡喜擔領。所以無掛慮，kah守仁直直走。走到河南省南陽城ê厝。所以到tāi-chì ê隔日，益杉來chōe無。去拜堂chhōe，hō͘牧師kah長老娘kā伊重重責備，良心發現，也知家己ê錯，直直hōe m̄-tio̍h，也求beh看惠美；總是(fa41)lóng m̄知，長老娘獨獨kā伊講一項，就是你若beh娶我e5cha-bó͘-kiáⁿ，你若果真疼伊到án-ni，就是tio̍h kah阮熱心來信基督，koh tio̍h保護守仁無事；若án-ni就嫁你。益杉將chit-chân事tò去回覆母舅，母舅聽了無甚物歡喜，致意愛報仇，所以暗chēⁿ派人調查，beh chhōe到tio̍h。

時日真快過，liâm-piⁿ到過年。添德是大飲酒家，tī 29暝食酒真chē，soah醉。平時愛食酒，所以腦筋lám，hit暝koh lim hiah-chē酒，醉倒對桌下落去，頭殼撞tio̍h桌稈，忽然腦筋斷去。緊請醫生來，知是無法度，就soah死去。Chia且按下。

講惠美kah守仁去南陽城，in 所tiàm ê厝是tī城外偏僻ê所在，日時就bih，暗時就出來kā人做工。也添德死，就chit-chân tāi-chì ná lēng。益杉也知錯，總是心真致意愛chhōe到tio̍h。Chhōe-tio̍h伊ê意思m̄是beh害in，猶原ài心存beh娶惠美ê意思，也知用威力無理氣，bē用得。Tùi án-ni，無食頭路四界chhōe。一心也良心自責，講對伊一時ê chhóng-pōng，害所疼e惠美sàng，慘，所以心想講，若chhōe-tio̍h，就beh kā伊hōe m̄-tio̍h，求伊赦免。Chhōe chiâⁿ半年liû-liû去，益杉in老母也是煩惱。秀春ê心真歡喜，愛hō͘ chhōe無。

Chhōe到有一日，行來到南陽城南門外ê鄉庄ê庄會，tī hia歇睏。Tú好透早惠美捧(phâng)衫á褲beh出來洗，hō͘伊遇tio̍h，益杉走óa去對惠美牽teh，目屎chhē-chhē倒，直直hōe失禮，求赦免。惠美看伊有知罪就心也酸，牽伊入去所bih ê厝。Tú遇守仁對外面tò來，真受氣，自án-ni beh sòa kā伊phah hō͘伊死，真可惡。對chit-ê來惹大事，就對胸坎khiú-teh，beh kā伊siak落去。益杉直直叫m̄敢，饒命leh。惠美看了，也好笑，也可憐，就叫守仁kā伊放去，守仁就kā伊放。驚到khī-khī-chhoah，直直認錯，講in母舅ê錯誤，也伊誤從伊ê話。Taⁿ母舅to死lah，chit-chân事to̍h soah lah，伊的確beh保in無罪。對án-ni，守仁就khah無受氣。益杉直直求惠美tio̍h chiâⁿ伊chit-chân親事。惠美講無，你是無信主ê人，我決斷bē得嫁你。(我願信主ê姊妹大家有chit號志氣)Hit時已經暗，就tī hia隔暝。益杉行來到chia真倦，自2，3日就有略á hō͘伊感tio̍h，chit暝soah發熱，惠美真疼伊，照舊好款待伊，kā伊ù冷水，將in所帶ê便藥hō͘伊食，泡牛奶種種好款待伊。Hit時益杉疼惠美ê心ná深，感心伊ê人格，益發愛娶伊。總是自覺一項，知本身若m̄是來信基督教，就chit-chân事bē成；m̄-kú若beh信基督教，穩當會hō͘老母受氣，koh驚朋友看輕。所以三心兩意。總是想來想去，就想出歹心講，tio̍h來假做熱心信道理(chit款ê人世間真chē)。Tùi án-ni，就tiāⁿ請惠美替伊祈禱讀聖經hō͘伊聽，也教伊吟詩，tī hia kah伊tiàm chiâⁿ禮拜，學到會曉吟幾首詩。總是惠美無hiah快信用伊，卻心有teh歡喜益杉beh信主ê款。Tiàm一禮拜後，伊就講beh chhōa伊tò去，來保in無罪。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