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台灣布袋戲e5歷史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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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出台語文學ê寶藏：對陳龍廷《臺灣布袋戲發展史》踏幾句á話頭

作者 呂興昌 2007.04.01

正式熟sāi龍廷，是對伊考入成大台灣文學系博士班hit-kha-tau開始，m̄-koh tī hit陣進前，就定定讀著伊有關台灣布袋戲ê論文，感覺伊是一位真認真做田野款資料的少年學者，值得觀察kah期待；後--來，伊chhōe我做指導教授，我kan-nā 一ê條件：nā有趣味做有關台語文學ê題目我chiah beh收，伊講伊發心beh整理布袋戲戲齣ê曲盤佮錄音資料，準備kā in文字化了後(當然是用台語書寫ê方式)，chiah來做進一步ê「文學研究」。我內心不止á歡喜，感覺目前這種khang-khòe，tī台灣文學ê學術研究中，比什麼都koh khah重要，因為chia-ê有千無萬ê資料，nā會當「變做」一齣一齣ê「劇本」，hō͘咱隨時會當「讀」，讀kah嘴笑目笑，讀kah心涼脾土開，咱台語文學súi kah 有chhun ê傳統，chiah有法度生thòaⁿ發展；龍廷過去是專業ê布袋戲學者，處理文學外圍ê經驗真飽足，chit-má願意khau轉來liâu落去做「文學」本身ê整理佮詮釋，我當然全心全力kā伊支持、幫贊。 過去布袋戲ê戲齣並不是無人整理過，可惜整理ê方式是用華語來記錄譯寫，che對bē曉台語ê人卻想beh了解布袋戲齣大概ê「故事」，雖然不是無一點á幫助，m̄-koh hit種了解，kiám-chhái是摸著布袋戲尪á ê衫裾而已，絕對無法度pōng著伊真正ê靈魂、佮hit-ê靈魂互相對話phò-tāu。會記得三四十冬前，電視布袋戲tú時行hit當時，「大有為的政府」十二道金牌金sit-sit，講布袋戲bē使kan-nā講台語，一定ái「說國語」，hit位大名鼎鼎ê布袋戲師kou1-put-jī-chiong，只好創造出一仙「中國強」出來紅目有á鬥鬧熱，結局，實在m̄-nā bē看--得，koh khah bē聽--得，搬無外久，就叫二三ê人，三二ê半手，kā伊扑扑死！理由真簡單，無台語，就無布袋戲！ Che mā hō͘我想著現此時ê電視布袋戲。講起來實在真iàn khì，我gín-á時代所聽著ê，口白一等一ê布袋戲，老一iân ê戲師猶koh真gâu弄，但是tī少年輩ê嘴裡已經講bē tàu-tah矣，內中上kài可惜ê就是，in ê台語已經hō͘回魂ê「中國強」thāu神經，thāu kah強欲死死暈暈去矣！在我想，in 自細漢就受hiah-nih傑出ê老父阿公牽教，in ê台語絕對是真活水chiah著，是an-chóaⁿ chit-má 會舞kah 這款地步？Che，hōan-sè是因為in ê演出，步步靠劇本，每一句口白攏愛寫--落來；本--來，劇本就是為著演出beh唸beh講chiah來編--ê，先寫--落來原本是天經地義ê tāi-chì，khah輸chia-ê電視布袋戲劇本不是用台語寫ê，無定著是倩人用華語寫ê，少年戲師劇本sa--leh，一字一字照讀（將華語ê字句，一字一字用台語直翻直讀），終其尾，咱tī電視聽著ê台語，佮日常生活ê台語煞一丈差九尺，定定雄雄講無。比如講，咱回答人ê邀請，無真確定ê時，會講「我hoān-sè會去」，華語講「我也許會去」，結果，少年戲師看著劇本用華語寫「我也許會去」，伊無略á轉--一下，唸「我hoān-sè會去」或者是「我無定著會去」，煞一字一字直唸，唸做「我iā-hí會去」！我用chit句「我iā-hí會去」問母語是台語ê朋友，十ê差不多有十一ê攏聽無！ 有一段時間我真饒疑(giâu-gî)，台語講kah chiah-nih奇怪ê電視布袋戲，thài猶有hiah濟死忠兼換帖ê「粉絲」leh? 是不是阮老矣，哺無土豆矣？tòe bē著時代矣？尾á chiah hō͘我無意中去掠著真正ê mê-kak，原來有真濟觀眾，in不是leh聽口白，in本身台語已經 be siáⁿ會曉聽，人台語講無好勢、講bē súi氣，伊根本聽bē出來，伊攏是靠電視字幕leh了解劇情--ê！字幕佮劇本共款，攏用華語寫，聽無台語ê觀眾會合意(kah-ì)布袋戲，原來佮聽無外國話ê觀眾，透過「華語字幕」會欣賞外國片是共款ê道理！ 布袋戲ê藝術成就，台語ê súi佔真大面，我個人甚至認為，伊ê語言深度佮闊度比歌仔戲koh khah有貢獻，tng-tong咱beh走chhoe、建立台語文學傳統ê時，除了歌仔戲以外，m̄-thang bē記得，布袋戲曲盤、錄音錄影帶等有聲資料ê台語翻寫，是上kài重要上kài有意義ê基礎工作，龍廷tī博士階段chit幾冬，用真大的心力致意chit項事工，mā累積了可觀ê成果，會使講伊踏--出ê第一步，已經真在，真有開創性，向望伊chit本概觀的(tek)ê「史」冊出版以後，會當koh進一步招一寡有志，無畏困難，用伊學kah真熟手ê台語漢羅書寫chit支大支鉛筆仔，對布袋戲chit座礦山繼續挖出hō͘人欣羨ê台語文學寶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