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生活e5台語,台語e5生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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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話字ê傳承

二十幾年前雙連教會開始成人主日學,我就聽講有一位徐李畫眉姊妹teh教白話字;我雖然小可有羅馬字ê基礎,he是啟蒙我基督教信仰ê盧先生娘(高中同學盧敦厚ê老母,名盧林新玉)教我ê,到大學畢業出社會tī日商丸紅公司台北支店上班,電傳(TELEX)ê時koh有使用日語羅馬字ê機會。Hit時強勢ê華語hō͘我失去對台語讀/寫ê機會,lóng m̄-bat想講去參加成人主日學ê白話字班。

這pái跟tòe李勤岸教授轉來台灣參加第八屆台語文化營、第四屆台灣文史營,tī雙連教會ê週報看tio̍h頂禮拜有五人參加白話字班(8:00~10:00),老師猶原是徐李畫眉姊妹,我就決定下禮拜去參加。以前聽講伊是用白話字聖經做教材,我就將電腦拍好ê “Án-niá ê Ba̍k-sái”kap “Thian-lō͘ Le̍k-thêng”帶去hō͘伊ē-tàng做教材用。

結果我發見伊ê教材真豐富,比我參加「國家文化資產保存研究中心」計畫所bat ê文獻koh khah chē,像「台灣宣道社」出版ê “Iâ-so͘ ê kò͘-sū”(1965,共三冊,Frank C.Laubach tù,Pe̍h Hái-lûn+Khô͘ Lē-kheng e̍k), ”Kám-tōng ê kò͘-sū”(1961), “Siōng-tè ê lô͘-po̍k, Sòng Siōng-chiat Phok-sū” (1960,So͘ Chò-iông tù, Lōa Jîn-seng e̍k), “Lêng-kài ê khé-sī”(1956,Sat-hū Sun-tāi tù), “Sèng-chiá Sat-hū Sun-tāi”(1961,Ko Cha̍p-saⁿ pian-tù));猶有 “Sam-jū-keng Sin-choān Pe̍k-ōa Chù-kái”(1904), “Iâ-so͘ khoài chài lâi”(1965,Iûⁿ Se̍k-lîm tù)等等。

我tī早起八點來到教室,伊ê學生猶未來,我講起我現此時teh做台灣母語運動,伊聽了真歡喜,就將伊ê教材介紹hō͘我知;koh講伊厝裡有真chē「糞埽」,我若ài,伊beh送hō͘我。我講hia-ê lóng是「寶貝」,我lóng beh ài。第二工,伊就將hia-ê「糞埽/寶貝」帶來教會hō͘ góa;我假若得著至寶,一本一本kā惜惜leh收起來。

畫眉姊今年七十八歲,tī雙連教會出入五十幾冬,tī成人主日學教白話字有二十外冬;伊lóng m̄-bat缺席,不管學生來幾個,伊lóng堅持教落去,伊講he是上帝ài伊做ê工。有時學生來無半個,伊就tī教室家己讀白話字聖經,自我充實,chhiau-chhōe上帝ê旨意。伊mā感覺lán台灣母語流失ê m̄-kam,伊孤軍奮鬥ê精神並無感動教會其他ê人來tàu-tīn拍拚拯救lán ê母語,實在真不可思議!伊真歡喜tī台語受迫害kah強beh死去ê時陣tú著我,久長祈禱中ê ǹg望假若番薯teh puh-íⁿ loh。伊是台語ê先知先覺,我是後知後覺,tio̍h ài khah拍拚才ē-sài。

Chit pái參加「台灣羅馬字協會」主辦ê第八屆台語文化營,有一個人知iáⁿ我是長老教會ê會友,就對我埋怨講:「白話字是對長老教會開始ê,到chit-má干單八十幾歲ê鄭兒玉牧師一人teh關心台灣母語運動,其他ê人lóng m̄知走去tó位?」伊講ê lóng是事實。台灣羅馬字協會ê會員真chē m̄是長老教會ê會友,in為tio̍h拯救台灣母語,專工去鄭兒玉牧師tī台南神學院舉辦ê白話字班上課,了後組織成立台灣羅馬字協會來推動台灣母語運動。台語文化營開幕hit工,鄭兒玉牧師親身來致辭ê精神,實在令人感動。

徐李畫眉女士kap 鄭兒玉牧師是上致意台灣羅馬字ê傳承,我參與台灣母語運動將近一年ê中間,我mā感覺台灣長老教會ê人,tùi牧師、長執到會友,對台灣羅馬字ê推動假若無要無緊,hō͘人感覺真可惜,mā真怨嘆。

台灣母語ê命運決定tī咱chit代,咱若無趕緊致意來拯救,koh無幾年,Holo語,Hakka語kap原住民語tō會tī咱ê手中流失無去。何況母語是咱人類ê共同文化資產,咱每一個人lóng有責任來保存咱家己ê母語,致意母語ê保護kap傳承。(8/4/2002)